分類彙整:移居宜居

【移居宜居】最好的時代 最壞的時代 澳洲年青設計師重心境多於環境

「我在香港經濟最差的時候(2008年)返港,又在澳洲經濟開始衰退時(2018年)返澳。」小學時已移民澳洲的Vee笑言。

Vee決定在何處安身立命,無關環境,而是心境。

十年多前的澳洲——悶!

Vee於小學時代(1994年)已隨家人到澳洲生活,當年澳洲華人很少,他形容一個字——「悶!」

「所有朋友都沒了,打開電視卡通片都英文唔想睇。連電器都很舊式,當年還要在香港托個電視過去。」Vee還憶述當年學校為了讓他適應,還要刻意安排一個會講廣東話的同學給他作伴,他說至今二人還偶有聯繫。

好不容易適應了澳洲生活,有趣的是全部家人卻排著隊逐一返港,「母親和四兄弟姊妹都因為不同的原因,逐個逐個回到香港,最後只剩我自己一個留在澳洲。」

香港創業變全能

當時很年輕的Vee想了想,家人都回香港了,而且在澳洲他又認識了不是香港留學生的朋友,故在香港亦有不少人際網絡,乾脆就回香港謀發展。

並沒有仔細考慮的Vee,在2008年返港,卻遇上股災拖垮香港經濟,求職被壓價,縱在澳洲已有經驗卻要從低做起。捱過兩年,本身為設計師的他終決定創業,開自己的設計公司,一直維持了八年業務。

Vee(左一)返港創業,開業照。初創企業與其他公司合租地方,「黑木設計」為Vee設計公司。

Vee回想這段路,只覺「好忙,但唔知自己做緊咩。」他形容在香港創業的日子,學到很多,而不是只懂埋首做設計,「因為在港做生意要很靈活,唔可以只做一種設計,什麼產品都要學下,多服務客戶就喜歡你,網頁、影片等技術都是在創業時習得。」

返澳尋回心靈平靜

創業有所學,但亦有艱難,Vee不時被「拖數」數月至一年,或是工作完成了,「到找數時才講價」。

Vee勞碌地維持著生計,直至2016年因著參加澳洲一位好友的婚禮,與好兄弟秉燭而談,Vee才發現「其實我幾想過簡單的生活,只是香港的工作忙到連停一停、想一想的機會都沒有,才一直捱、一直捱左幾年。」

其實當時Vee的公司已漸上軌道,但這一席之談勾起了他再思自己想要的生活,於是毅然跟當時的女朋友商量。單純的她也完全信任Vee,於是二人在2018年於香港結婚,之後回澳洲展開新生活。

Vee與當時女朋友在港完婚,後便即往澳洲。

然而有朋友都指Vee挑了澳洲經濟開始下滑的時候才回澳洲,並且Vee在11月中左右回澳,當時並未考慮澳洲快要放聖誕假,宛如華人新年,直等到1月底就業市場才重新活躍,故足足三個月Vee才找到現在的工作。

縱然Vee彷彿總選了「最壞的時候」移居,但他亦認為內心的追求才是真正的指標,任何地方都生活都有限制和優勢,他覺得澳洲的打工生活有香港的創業生活多彩,但現在下班有空陪太太,周末二人可到處享受自然環境或入廚樂,到處視野開闊,就是此刻心中追尋的平靜。

(盧珺鈺/採訪報導;圖片:受訪者提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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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移居宜居】樂天青年笑對美國疫情

兩年前移居美國的Michael,在1月份曾回港過年,因疫情而急匆匆回美國,豈料3月中美國亦出現大爆發,至今仍為重災區。

然而生性樂觀的Michael,還是笑對疫境,甚至在疫情中調整生活步伐。

表面自由實際約束的美國

年輕的Michael有一位親大哥從讀書時已一直在美國生活,歷時十年的全家移民申請,終在兩年前Michael與爸媽一起到美國加州跟大哥一起生活。

本來預想中的「自由」生活沒有如願,剛到埗時Michael嘗試不同工作,有送過貨,在製造生化衣的工廠打過工,最終重操在港的飛機維修故業,於飛機零件公司工作。然而五天工作,偶爾周末需要加班,他認為跟香港的工作生活沒大區別,享受生活的時間比想像的少。

連日常生活美國也是很多限制,「表面看來很自由的美國,其實很多法律,而且執行嚴格。」其中最令他不適應的是,在美國垂釣要申請牌照,「要花15美金一日買釣魚證,若違反會罰得好重。」

有車有樓不再是夢

然而Michael仍力挺美國是合適移民之地,正值年青奮鬥期的他,直言在美國「有樓有車」不是夢。「工作與香港相比雖然沒有比較輕鬆,但在美國車和樓不是奢侈品,一個普通『打工仔』,在合理時間內可以買到屬於自己的車和房子。」他指美國的家庭一般而言都不只有一輛車,與香港狀況完全不同。

Michael(右二)在疫情期間常與家人在家「煮飯仔」,日本菜是他拿手絕活。

華人的工作機會亦多,並有成熟的中介公司制度會協助人找工作。是以他覺得美國作為安家立業之地,是不錯的選擇。

Michael亦非常喜歡加州的遼闊視野,沒有香港擁擠的高樓大廈,隨時看見寬闊的天空。

疫情下遊公園

今年1月Michael回港過年,然而因香港疫情爆發,急忙於1月底前趕返美國,不料及至3月中,美國疫情亦大爆發。家住華人區的他,因為華人多留意亞洲新聞,對疫情反應快,在他的生活圈很快便買不到口罩。

Michael(左一)於1月底急匆匆趕返美國。

他的公司亦在4月初宣布停工,唯現職公司福利好,停工期間仍繼續支薪。

雖然仍擔心公司能否「支持」下去,但隨遇而安的Michael還是決定好好與家人享受突如其來的「假期」,包括遊不同公園、在家弄亞洲美食等。「以前天天要工作,周末也沒閒心到處遊覽,但現在常與家人去公園,我覺得多了很多娛樂時間。」

Michael還驚喜發現氣候的改變。他身處的加州,往年大概2月雪山上的雪都溶掉了,但今年到4月仍有雪山景可供觀賞,他估計是疫情襲全球,令大部分人類活動停止,之前過度暖化的氣候漸恢復。

Michael笑言到美國兩年也未遊覽過什麼名勝,疫情給他機會放下工作,與家人共度。

訪問當時Michael仍然復工無期,然而他大抵上保持樂觀,活在當下享受生活,並地球環境片刻的喘息。

(盧珺鈺/採訪報導;圖片:受訪者提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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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移居宜居】港博士生體現疫中英國鄰舍愛

親人都在港的Iris,提早退休攻讀博士學位,因而於去年獨自赴英。在今年初香港開始爆發新冠肺炎疫症後,她一度因自己只能「隔岸觀火」而焦急內疚,及至3月初,疫症突然「殺埋身」,反而香港疫情漸受控。

但Iris依然選擇留在英國,除了研究工作的考慮,還因看見英國人民互助互愛的精神,讓她更有信心在這異國渡過全球疫症大關。

為研究上伯明翰 三天不到全國閉館

Iris從小香港長大,從任職多年的金融業提早退休後,一心投入義務服務,開始人生另一階段。惟於大學當義務教牧助理的過程,發現了個人對基督教教會歷史的興趣,並本身職場培訓而來的資料分析、整理能力,於是決定攻讀博士學位,研究教會歷史。她於2018年開始在港的研究,及至去年9月孑然前往英國倫敦完成餘下的研究。

至今年農曆新年期間,新冠狀肺炎肆虐中國,⾹港很快就出現確診個案,當時Iris亦曾經⼀度恐慌,⾮常擔⼼⾹港親友,亦因為⾃⼰⾝處「平安之地」⽽感歉疚。

及至三⽉上旬,疫症卻在歐洲開始蔓延。Iris剛好已大致完成在倫敦的研究⼯作,應前往伯明翰逗留⼀個⽉,進行下一階段研究。然而,在她出發前,意⼤利、法國的確診個案已經⼤增,抵達伯明翰的大學後,研究工作才開始了⼆天半,當地的大學檔案館便開始無限期休館。

研究工作受阻,英國疫情又轉趨嚴峻,但礙於想要完成博士學位,並發現了新的網上資源,Iris於是繼續留守伯明翰工作。

位於大學區的民居全數放租,因留學生多已回國。

政府仍堅持有病才戴口罩

Iris形容在農曆新年時,她身處的國際學院中,中國人同學已紛紛開始訂口罩,但其他國籍的同學還是不太擔心,還會慰問來自香港和國內的同學。她一度也為在港家人擔心,想在英國搜購口罩,然而口罩在英國一向是被視為醫護人員的用品,在坊間難買到。

即便偶爾有店在賣口罩,她稱價格驚人,由20英鎊(約190港幣)一盒口罩,一直升到40英鎊(約380港幣),最後甚至全面斷市。「我由倫敦坐火車到伯明翰,也只挾著5個倫敦教會送贈的口罩。」這5個口罩Iris一直用了三周,即使明知無效,也只得是清洗重用,聊以心理安慰。幸三周後她又得到了友人相贈一盒口罩。

她指英國人也是在3月上旬政府宣布國民需保持社交距離後,才開始緊張。但目前政府仍宣稱「有病徵才需要戴口罩」,Iris自言不信這套,乘坐交通工具或去人多地方一定戴口罩。

她亦坦言在英國會有歧視的狀況,英國人看見她戴口罩會避開,「這應是因為他們覺得有病才會戴口罩,所以你病了為何還出街咁自私呢?這是他們不喜歡戴口罩的人的原因。」

英國就業人士獲政府八成工資補貼

現英國政府要國民除非是為了購買必須的食物、藥物,或每天外出做一次運動外,其餘時間都得留家,在外也須與人保持安全社交距離。如此一來必定影響各行各業的工作,然而Iris指英國政府保障了所有就業人士有八成工資,並繼續保持各提供食物的商店運作。她認為能保住就業、保住食物供應,其實人民就可以面對難關。

她亦強調英國的新聞工作者非常專業。在3月初其實英國也一度出現「搶廁紙潮」,但當地新聞報導會理性分析事件讓國民重歸冷靜。「報導上指出其實廁紙並沒有短缺,只因體積較大,假設貨架上只夠空間擺十條廁紙,貨架容易變空蕩,引起恐慌。同樣情況發生在罐頭上的話,貨架就沒那麼容易變空便沒恐慌。」

Iris認為民主國家的英國,國民不「聽命」於政府,告示也不是命令式,而是強調公民素質。

Iris看見英國作為民主自由國家,國民其實不習慣聽政府命令,所以英女皇會發表講話,提醒英國人民本身的文化素養,就是互助和愛鄰舍,因而讓社會保持秩序。Iris亦親身感受,除了政府用公帑保國民就業,民間發起大量捐款活動,甚至自發送物資給有需要的人,還有一位99歲的長者在自家花園中步行籌款,目標是1000英鎊(約9500港幣)捐予國內醫療所需,但最終籌得1400萬英鎊(約1億3千萬港幣)。

英國人:疫情過後亦不想恢復從前生活

本來非常擔心在港親人的Iris,在香港的疫情漸受控後,也決定繼續留英。一來不想放棄博士研究,二來當英國大學關閉後,許多免費網上資源開放,令她留家也可繼續工作。而且英國的社會氛圍令她安心,「他們的主流文化就是合作、互助、幫忙鄰舍,每人都安份的話其實社會能夠渡過難關。」

她甚至說英國流行著一種思維,「他們覺得即使疫情過去,也不想恢復過往忙碌又常四處去旅行的生活方式。因疫症被迫留家,他們反而看見了家人、國家保育的重要,期望藉這次疫症重新喚起對家庭、對國家的熱愛。」

(盧珺鈺/採訪報導;圖片:受訪者提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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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移居宜居】港專業夫婦甘赴澳做抄錶員換life style

移民澳洲已四年半的何太,與丈夫雙雙放棄在港的優厚人工,選擇在異地做文員、補習、翻譯、抄煤氣錶等兼職,過簡單生活。何太表示:「如果接受不了由低做起,那就不適合移民了。」

熱愛簡單慢活澳洲

許多人在移民前有美麗幻想,以為能在異地能從事在港一樣的專業,和享受更寬闊的生活空間和慢活節奏。直至到了外國,發現自身的專業無法發揮,要放下身段從事較低技術的行業,才覺得後悔。但何太在移民前已看透,考慮清楚才決定徹底換一種生活方式。

何太與丈夫在初婚時已到過澳洲生活兩年半,體驗一下自己是否適應當地生活,甚至嘗試帶父母一起到澳洲。惟「無得朝朝飲茶」的父母感到不適應,最終回港,而何生何太在取得居留權後,亦先回港打算多陪陪父母。

初婚時何生何太到澳洲體驗生活兩年。

「我們夫妻很喜歡澳洲的生活節奏,奈何父母不適應。加上澳洲稅率高達49%,還是覺得香港賺錢容易,便想著趁年輕先回港多儲點錢。」豈料這次回港,因為父親染上癌症,一待便是八、九年,直至陪父親最後一程了,夫妻倆才再萌生回澳洲生活的念頭。

稅高難儲錢 自由價更高

何太在港是IT公司管理層,丈夫則是老師,收入和社會地位也不差。到澳洲後,何太反而選擇到當地教會兼職,而丈夫則從事補習及抄煤氣錶的工作,「到澳洲慢活,就是想享受一下簡單工作、簡單生活,並且放工不用再掛慮公事的生活。」

有否因為社會地位和收入的大轉變而感不適應呢?何太直言:「曾經有,但不後悔。」她指香港都有來自國內的「移民」,在國內擁有很好的學位,但因在港認受性不同,也要從低開始過。「如果真那麼捨不得在港的物質生活和社經地位,那就應該留在香港吧。」何太豁達地說。

「現在雖然我和老公也放棄了Senior(高層)的工作,但老公現在可以好早放工,隨時喜歡便可以請假,和我一起去旅行。這些都是在香港沒想像到的生活。」何太回憶夫妻在港的「搏殺期」,兩人嚴重超時工作的日子,就更珍惜現在的生活方式。難得丈夫也放得下身段,享受現在的平衡生活。

用科技與至親保持聯繫

何太力撐香港是奮鬥機會最多的地方,稅也低,要賺錢、儲錢一定留在香港。澳洲表面上看起來慢活,一星期工作三、四天已足夠照顧生計,很多人也只是作兼職活,且200萬能買一個單位,令在港朋友好生羨慕。

「問題是買樓後有好多稅要交,不只是帳面一條數。而且無論如何有錢都請不到工人,尤其不會有人幫你煮食,必須自己做家務。」

還未計與在港母親分離的掛念之情,但何太坦言現今科技發達,已幫助拉近了距離,「現在有網絡電話完全免費,相比二十年前連打個長途電話也趕在一分鐘內掛斷,狀況完全不同。」

何生何太偶爾安排親友來澳小住。

現在何太每年都會返港一次,逗留三星期陪伴年邁母親及家人,偶爾又安排他們來澳小住,比起在港沒日沒夜地工作,可能連慢慢吃一餐飯、聊聊近況也不太能辦得到,現在這種陪伴更有質素。

(盧珺鈺/採訪報導)